Saturday, June 19, 2010

今年最美好的父親節禮物 (下)

當天的手術我並沒有即時通知家人, 那時我只是想, 反正媽媽和哥哥都在工作中, 知道了擔心並沒有更好... 直到媽媽打電話來問起爸爸的情況我才告訴了她。

但因為我那天去不了崇拜的關係, 姊妹們都知道了, 而且她們覺得只有我一個等待著手術是一個很瘋的作法。說真的, 我那時並沒有覺得一個人很孤單,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等待過程的結束, 而且我需要空間讓情緒安頓下來。一個人去扛起所有, 我其實並不覺得。姊妹一個個到來了醫院, 媽媽也剛好在手術結束前趕來了。而爸爸在手術室一推出來就被送進深切治療部, 一個我想都沒想過我爸爸會去到的地方。在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可以進去看見爸爸, 他還好, 只有幾部機器監視著情況, 還能和我們聊天, 只是看見他很累的樣子...

不過情況也沒有很好, 雖然他在第二天就轉回了5樓的普通病房。血壓已經不那麼低, 但還是發著燒, 心跳還是過百。醫生說, 手術中已替爸爸切掉了兩個手掌般大的肉, 但往後的情況要留待下一次手術再打開來看才知道。就是說, 我們繼續擔心著, 情況會變得更壞嗎?

直到手術後的隔天, 早上醫生8點就打電話給我說, 今天要再做手術, 需要跟進傷口和感染的情況。那時的我已剛到公司, 但我忍不住一直哭一直哭, 還好還早, 並沒有甚麼同事在。下午, 顧不了工作就趕去醫院, 途中的我控制不了一直哭著。但手術排到5點多才開始, 叫我差點崩潰的是, 手術做了4個小時, 是第一次的雙倍! 我心急得每隔30秒看一次手術的門口, 那時我想我快支持不了, 我從未想過等待可以令人這樣難受, 這樣想瘋掉。

終於, 終於9點半手術完了, 爸爸這次被送回了病房, 但手術的情況是怎樣呢? 護士說醫生等一會到病房來, 所以我和媽媽便等下去, 一直到差不多11點我心中的偉大醫生到了, 給了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消息 -- 爸爸的情況受控制了!

我不是一個爸爸, 但這個在父親節前的禮物實在對我太重要, 而且讓我心中充滿感恩。而且, 我終於覺得累了...

Wednesday, June 16, 2010

今年最美好的父親節禮物

爸爸, 我生命到此刻最重要的男人, 剛從鬼門關打了一轉回來。或許作為基督徒, 我不應這樣形容, 因為要他生病也要醫治他的天父, 沒有打算現在就帶他回天家...

從上星期五晚知道他發燒看了醫生打了針, 星期六早上7點多高燒不停, 還加血壓急降和心跳加促, 十點半前到達PWH的A&E, 下午一點正式入院。我本以為一個下午下來打了抗生素後, 我便可以帶爸爸回家, 最多留下一個晚上觀察觀察。想不到五點多一個醫院的電話可以未開聲便如此嚇人, 爸爸轉到五樓的骨科病房了。旁晚探望他時, 他的頸項已燒到紅通通, 燙手的! 還不令我太擔心的是他神智是清醒, 只是我那時還不明白那嚴重性...

入院的第二天星期天, 早上通電時爸爸已告訴我, 醫生巡房時已說要立即轉抗生素, 仍沒有效的話便要立刻動手術! 多嚇人的消息, 我在趕去的路途上已哭了, 哭了仍要回復沒事的樣子, 但這個樣子裝不了太久。到了醫院半個小時左右, 當值醫生已再來巡查爸爸轉藥後的情況。毫不遲疑地, 醫生告訴我和爸爸要動手術了, 因為爸爸小腿上的紅腫不但沒退而加大了範圍外, 其中一些部位也已出現了壞死的現象, 那些部位變了紫色, 而且表皮上出現水泡, 醫生說那是細菌侵略至表皮的象徵, 屬壞死性筋膜炎。如果再惡化下去, 腳也要切掉的! 那是一個多恐怖的情況, 我一邊聽醫生的解說, 眼淚已簌簌而下, 顧不了當場男病房的病人的目光, 我的心實在痛得很, 為著爸爸爸即將要割下塊肉而痛, 也為著他的小腿也可能要割掉的情況而痛。

... 待續

Monday, June 7, 2010

對誰演戲

演戲, 彷彿是我一生的事業, 而劇情也只限於喜劇的題材, 因為悲傷的戲份, 觀眾只有我自己。有時候, 原來連自己也瞞過了。

突然害怕連對自己坦白的能力也沒了。

將事情, 心事搞得一榻糊塗的我, 一直以為自己的情緒可以隨時間沖淡, 可以藉以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 讓時間流逝得更容易。直到我的天使之一, S先生上星期五找我一起晚餐, 他雖沒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卻已如當頭棒喝, 發現原來給那人傷害得那樣深, 而且我並沒有抗拒, 反而放著自己不管, 放逐。

我怎麼原來也不愛惜自己。

我累了, 不想要顧面子, 也不再看顧自己怎麼了。